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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檸荔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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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檸荔枝

景溪迷迷糊糊醒過來時,是躺在一張床上,她聽到外面傳來沈東鳴和季寶璐說話的聲音,想要張口求救,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,也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
她心下焦急,努力想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,並暗自祈禱沈東鳴別那麽快離開。

直到她聽到咚的一聲,像是什麽東西栽倒了,她才意識到,沈東鳴可能和她一樣,也中招了。

她一個著急,才終於發出來一點聲音,季寶璐聽到聲音很快走了進來。

“呀,你這麽就醒了!”季寶璐有些驚訝。

“你、你到底、想做、什麽?”她斷斷續續地問。

“當然是希望你和我Damon叔叔能甜蜜地在一起啊,我可是給你們都下了效力最強的催情藥哦!”季寶璐笑嘻嘻道。

景溪心中大驚:“你不是、喜歡他嗎?為什麽……”

“因為,膿瘡要把它戳破,讓裏面的膿流出來,傷才會好,就像你們之間一樣,不給你們點刺激,Damon叔叔怎麽會打開心結放下過去呢?只有他徹底放下你,我和他之間才有機會,不是嗎?”

“當然了,如果你們真的能夠和好走到一起,我也會真心地祝福你們。畢竟,愛一個人,就要為他好,只要Damon叔叔能夠幸福,我怎麽樣都無所謂。”

季寶璐說完,還調皮地笑了笑。

景溪急忙辯解:“你誤會了,他對我、沒有心結……”

季寶璐卻沒聽她說完,就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。

等到景溪手腳能動的時候,她下床走出臥室,外面客廳裏已經只有躺在沙發上的沈東鳴一人了。

她第一反應是去開門,門卻從外面被鎖住了,怎麽也打不開。她試圖找手機沒能找到,客廳裏的電話線也被扯斷了。

察覺到身體裏的燥意漸漸升起,她不免有些心慌,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尋找自救的方法。

這房間應該是一個酒店套房,有兩室一廳,還有個一個陽臺。因為在頂樓,沒辦法從陽臺窗戶翻出去。房間裏除了簡單的生活用品,別的什麽能用的工具都沒有。

她試圖敲門敲墻壁大聲求救,都沒有任何回應,很有可能這一樓層早就被清空了。

許是她的喊叫聲太大,把沈東鳴吵醒了,他嘶啞著聲音問她: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

景溪放棄求救,走到空沙發上坐下,面無表情道:“你的好侄女,把我們鎖在這兒了,還給我們倆都下了催情藥。你說,現在該怎麽辦?”

沈東鳴眸中劃過一抹震驚,但很快冷靜下來,安撫道:“別擔心,我來解決。”

景溪冷哼一聲,她就不信,這種情況下,他能有什麽解決辦法。

沈東鳴等到身體可以動彈後,立馬從沙發上起來,活動了下身體,開始在房間仔細察看。

景溪眼看著他把她做過的事情重新再做一遍,還做得更細致,忍不住提醒道:“別白費工夫了,沒用的。”

“總能找到辦法的。”沈東鳴說著,在電視櫃抽屜裏繼續翻找。

景溪見他不聽勸,便自己拿了瓶礦泉水喝,想解下渴,可喝了小半瓶,還是口幹舌燥,還是從內到外的那種燥。

她知道是藥效發作了,可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電視櫃前的沈東鳴,大長腿、寬肩窄腰、完美的肌肉線條、高大挺拔的身姿、還有那帥死人不償命的側臉……

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,仿佛眼前的男人是什麽絕世美味的大餐,誘惑著她前去品嘗。

不行,她掐了掐自己的掌心,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可冷靜不過三秒,她便受不住體內那股燥欲的驅動,起身朝他走過去。

沈東鳴剛從抽屜裏翻到一小盒銀針,一副軟玉溫香的軀體便從背後貼了上來,他身體一僵,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
下一秒,她湊到他耳後吐著熱氣,兩只手也在他胸腹處來回摸索……

他體內藥效雖然還沒完全發作,但被她這麽一弄,藥效仿佛憑空增大百倍,讓他有一種立馬轉身抱住她的沖動。

他忍了又忍,才抓住她亂摸的手,沈聲道:“景溪,你冷靜點!”

“我冷靜不了!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?你難道不想擁有我嗎?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……”景溪喘氣道。

沈東鳴額頭青筋炸起,他當然想要擁有她,哪怕明知不該在這種情形下擁有她,腦子裏還是有無數道聲音蠱惑他,讓他放棄那些所謂的原則,放棄所有不必要的顧慮,去遵從本心……

“那今天之後呢?”他最後問了一句。

“今天之後?”景溪用僅存的理智才想明白他想問的是,今天發生關系之後,以後兩人該怎麽辦。

“都是成年人了,一夜情之後當然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。”她毫不猶豫道。

一句話,把沈東鳴徹底澆醒,他回過身,用力將她拉開,勸道:“景溪,你再忍一忍,最多再過四個小時,我的保鏢就會發現不對勁找過來。”

“你讓我怎麽忍過這四個小時?”景溪發脾氣道。

“你先去床上躺著,我有辦法。”沈東鳴說。

景溪有點不相信,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想把她騙進臥室,然後把她一個人鎖在臥室裏,不管她的死活。

她當即抱住他的脖子,要求道:“你抱我進去!”

沈東鳴只好把她打橫抱起來,大步走進臥室,將她放到床上,然後將手裏的銀針盒打開,說:“你先躺平,放輕松,別亂動,我給你紮幾針,應該能暫時抑制下你體內的藥效。”

“你還會針灸?”景溪震驚不已。

“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。”沈東鳴一邊說一邊用酒精給銀針消了下毒。

“可酒店房間裏怎麽會有銀針?”景溪不解。

“這間房是寶璐來市區逛街游玩時休息暫住的,這盒銀針應該是她買來玩的。”沈東鳴答完,分別在她頭部、軀體、以及雙手雙腳的幾個穴位紮了十來針。

“現在感覺怎麽樣?”他問。

景溪還是頭一次做針灸,見他紮完針後,她體內那股燥意確實消褪了不少,忙道:“我現在好多了,這也太神奇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沈東鳴稍稍放下心來。

景溪見針盒裏就剩一根銀針了,肯定不夠他給自己施針了,便問:“那你怎麽辦?”

“我?一根銀針足夠了。”沈東鳴說著拿起剩下的那根銀針,走進衛生間,把門反鎖,而後靠坐在門上,掀起衣擺,往左腹章門穴上狠狠紮了一針,靠痛意來壓制體內的燥欲。

景溪起初還有些不解,為什麽她需要紮那麽多針,而他只需要一針就夠了?難道他是趁機報覆她,故意給她紮那麽多針,讓她躺在床上不能動彈,從而多受點罪?

過了一會兒才突然想到,他該不會是進衛生間自己紓解了吧?

想到他竟然隔著一道衛生間門在裏面幹那種事,她整張臉都燒得慌。

正在心裏咒罵他無恥時,就聽到他有些嘶啞的聲音傳了出來:“景溪,你還好嗎?”

“我、我挺好的,就是不能動有點難受。”景溪答。

“你先忍一忍,等保鏢來了就好了。”沈東鳴啞聲安撫,又道:“你要是在床上躺著無聊,可以跟我聊聊天。”

景溪心想,她跟他有什麽好聊的?便沒搭理他。

但這麽幹躺著啥也幹不了,確實無聊透頂,於是,她到底還是沒忍住,問了句:“你小時候怎麽會學針灸的?”

“當時學針灸,一是為了混口飯吃,二是為了能有個手藝傍身。”沈東鳴答。

“那你父母呢?”景溪好奇。

她很少聽說關於他父母的事,難道他父母那麽小就把他拋下了,讓他自己一個人討生活?

“我父母,”沈東鳴猶豫了下,還是說了出來:“年輕時家裏反對,他們就一起私奔到美國,不久後生下了我。記憶裏,小時候家裏生活雖然不算富裕,但也算得上是溫馨和睦。”

“後來,父親生了一場大病,為了治病,家裏的經濟情況越來越艱難,父親和母親也開始頻繁吵架,我當時太過年幼,什麽也做不了,只能趁放學後去外面打零工賺錢,希望能幫家裏減輕壓力。”

“有一天我打完工回來,看見母親拖著行李箱打車離開,父親在後面一直追,卻被一輛卡車撞倒了。”

景溪聽得心裏一驚:“那後來呢?你父親怎麽樣了?你母親回來了嗎?”

“父親死在了那場車禍裏,母親也再沒有回來。”沈東鳴語氣平靜道。

景溪沒想到他還有這樣悲慘的經歷,親眼看見父親被卡車撞死,而母親卻頭也不回地走了,這對一個小孩子而言,太過殘忍了。

“那這種情況,你應該會被送進孤兒院吧?”她小心翼翼地問。

“我當時的確被送進了孤兒院,但後來我從孤兒院逃了出來,一個人在黑街討生活,那幾年,黑街裏所有能掙錢的工作,無論多臟多累我都幹過,針灸解剖做飯都是那時候學的,直到後來,我在一次打黑拳時遇到季老,得到他的賞識收留,才算安穩下來。”

沈東鳴說起當年的境遇,沒有激動沒有憤懣,有的只是幾分感慨。

“季老?他跟季寶璐是什麽關系?”景溪問。

“寶璐是季老的曾孫女,季家這一輩就她一個女孩,一大家子都寵著她,把她慣壞了。”沈東鳴說完,又抱歉道:“今天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,等出去後,我會好好教訓她。”

景溪心想,難怪沈東鳴對季寶璐那麽寵溺,原來她是他大恩人的曾孫女。

不過,他當年既然進了孤兒院,為什麽又要從孤兒院裏逃出來呢?難道是孤兒院對他不好?

但他既然略過了這段,就是不想說,她也不好問,便轉而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最想知道的問題。

“所以,你到底學的解剖什麽動物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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